“拿上药,赶紧滚。”
高雅拿着一个药瓶,扔进白蔓君怀里,没好脸色的赶人道。
白蔓君摸了摸鼻子,准备走人,手刚放在门扶手上就听声后响起了一句,“这个药在你撑不住的时候用。”
白蔓君还没应声,就听她接着来一句。
“痛死活该。”
白蔓君不由失笑,扭头看她那气呼呼的样子。
高雅见她笑得没心没肺,气得连病历都丢过来了。
“赶紧滚,你这祸害。”
——
刚出正叁号医院,一辆黑色长款悬浮车便停驶在白蔓君面前。
接着,终端便响了起来。
车门自动打开,白蔓君坐入车里,随手一划终端,通讯界面弹出,“我把人都甩掉了,你还派人蹲我。”
“念念心疼你,让你好好在家休养,你又乱跑。”
顾岳峙关切的温声道。
“…你别跟他说。”沉默了一下,白蔓君才道。
“好。”抬头,顾岳峙看了一眼屏幕后面,在重力之下起不了身的白念年,一口答应,然后将早已编辑好的东西发给了她。
“这是什么?”见一条消息弹出,点开之后,白蔓君发现是一堆蔬菜、肉类和调料的清单。
“去超市买点菜,然后带过来。”在她不解的眼神中,指了指时间,“快到中午了,该做饭了。”
“没事,我回家吃。”
“家”这个词在顾岳峙听起来尤为刺耳,他语气难免带上了一丝讽意的问,“你回家喝营养液?”
“我…早上还有鱼汤没喝完。”一时语塞的白蔓君,转而理直气壮道。
说完,车厢内的气氛沉静起来,两个人都没再说话,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。
白蔓君将目光投向窗外,看着倒退的景物,她按下车门旁,与驾驶间所连接的通讯纽,“送我回山岚小院。”
她已经对这种剪不断扯还乱的相处模式,深感头疼和厌烦。
“蔓蔓,你在逃避什么?”
顾岳峙靠坐在轮椅里,淡声问道。
“……”白蔓君只是看着窗外,没有说话。
“蔓蔓,你在害怕我俩的关系吗?”看着她始终拒绝交流的样子,顾岳峙笑了,笑得很难受。
“我…没有。”她下意识的反驳,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,对于顾岳峙,她终究亏欠良多,只得解释道,“你别在意,今天听到一些八…卦,觉得我们应该保持……一点距离。”
声音愈发低弱,想起那些八卦,便觉得难以启齿。
“一点?距离?”顾岳峙嚼着这两个词汇,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,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,他遮住快要溢满恶意的双眼,低下头,抑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。
白蔓君,你和我说距离?你和我抵死缠绵,你怀了我的孩子,跟我说距离?
最终还是沉默。
“…你哭了吗?”白蔓君看着他遮住的双眼,胸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。
不,他只是气的心口痛。
可放手,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,他沙哑的嗓音,尽显颓废,“白曼君,你告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?”
“你要这样对我?”
“我…”
“你告诉我呀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白蔓君听着他如泣如诉的质问,只能道歉,看着他的眼泪,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…你…你别哭,好不好?”
没有一点安慰,连道歉也不诚恳。
顾岳峙低着头,声音似乎有些哽咽,白蔓君见此,连忙按下通讯纽,“司机,麻烦转道去附近超市。”
她看着顾岳峙,无奈妥协道,“我去还不行吗?”
显然已经被这个操作吃得死死的。
“嗯,别忘了买菠萝。”过了好一会,顾岳峙才抬起头,温声嘱咐,又道,“我给你做,妈以前教我做的咕噜肉,那味道你应该很久没尝过了。”
“我妈教你做这道菜?”
白蔓君愣了一下,咕噜肉,以前母亲在家的时候经常做这道菜,因为她喜欢吃。
但……后来她再也没吃过这道菜了。
因为做菜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“是啊,你和他进了中央军校,我在其他学校管制不像你们这么严,就跟妈学了不少手艺菜。”顾岳峙脸上带着一些笑意,把话说的特别服帖。
“你今天来尝尝,我这些菜做的怎么样?”
“好。”白蔓君的声音也软了下来,一口答应道。
——
通讯挂断。
空旷的重力室里,顾岳峙靠在轮椅上,丝毫不受重压的影响,脸上敛去温顺平和,黑眸冷然阴郁,咬着指尖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小叔…”
被重力压在地板上,放弃继续做俯卧撑的白念年,默默的看完这么一出大戏,唤道。
“嗯…”
低头沉思的顾岳峙应了一声,白念年他举不起胳膊,在地上伸直,见他看过来,紧握成拳的手,翘起大拇指,直呼,“高,实在是高!”
“你妈吃软不吃硬。”顾岳峙瞥了一眼,还趴在地上的崽子,然后道,“赶紧把你的俯卧撑做完吧,做不完,今天中午没饭。”
说完,顾岳峙控制着轮椅,驶出重力室。
“卧槽,叔!”白念年傻眼了。
门缓缓合拢,只留下一句,“这个门在你做完之后才会打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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