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吃吃,这么大的人了,你就只知道吃?”刘桐感受着背后传递过来的柔软的冲击感,面色羞恼,转过身直接抓住丝娘的对襟,那入手的软糯的弹性让刘桐更是不满了。
“可是,后厨说是军需那边送来了很多头牛,不赶紧吃掉的话,会掉膘的。”丝娘被晃的晕晕乎乎,但是脑子还算清楚的解释道。
“你居然吃牛肉,这可是农业重要的畜力。”刘桐拽着丝娘一副恼怒的神情,“光知道吃,你可知道每吃一头牛,就会多出一片地需要人力来耕作,农业乃是国家根基!”
“可是,厨房说,这些牛现在吃的话,是口感最好的时候。”丝娘被摇的仰头,伸手抓住刘桐的两肩,固定好自己,省的被摇晕。
“那也不能吃,从现在开始,你需要减肥了!”刘桐盯着丝娘非常认真的说道,“再吃下去你就变成小胖妞了。”
“可是我不会长胖啊。”丝娘努力的辩驳道,“而且,那些牛不吃掉的话,过段时间就不那么的嫩了,太官那边都说尽快将这些牛吃掉比较好,还让我来问你,往哪里进行赏赐。”
刘桐闻言一愣,她本身就是借题发挥,而听丝娘的意思,这些都是要宰的,“太官那里来了很多牛吗?”
“是啊,军需那边送过来的,有个上百头。”丝娘舔了舔嘴唇,带着三分魅惑的口吻对着刘桐说道。
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刘桐一拍手心,“我就说怎么这个时候往这边送牛肉,这是苍侯的那批牛,不对,这都不是牛,这都是凶兽,他们只是长的像牛,嗯嗯,烤肉?行吧,凶兽尽早干掉比较好。”
“是的,是的。”丝娘连连点头,没错,这就是凶兽,什么牛,是我丝娘口误啦。
“话说站在兰池宫这边看风雪之中的长安真的是感慨万千。”刘桐瞥了一眼丝娘懒得搭理对方,什么叫吃牛肉,明明是凶兽,这智商也亏是元凤朝,否则真的混不开。
“哈,有什么不同吗?”丝娘蠢蠢的左顾右盼,白起默默地站在一旁的宫沿下,也只有盛世,才能如此这般。
“你不觉得很繁华吗?”刘桐看着风雪中模糊的街道,“看,那行人,看那车架。”
“呃,桐桐,我觉得你眼神不太好啊,那不是车架,那也不是行人。”丝娘好歹是个内气离体,而且秘术一大堆,能看的很清楚,故而瞟了一眼就明白刘桐看错了,然而理所当然的进行更正。
“啊啊啊,就你废话多啊!”刘桐终于忍不住了,再一次伸手抓住丝娘准备猛力的摇晃,然后丝娘因为站在宫台护栏前,身型略微凸出,风雪自然的在胸前积了薄薄一层,而刘桐伸手抓对襟的时候,抓到了薄雪,不由得一愣,缓缓的转头。
“怎么了?”丝娘看向刘桐那沉寂的眼神,有些不解的说道,然后顺着刘桐的眼神,低头看了看,哦,积雪,拍掉,拍掉,动作呆呆萌萌,但是对于刘桐形成了极大的暴击。
刘桐默默地低头,看了看,棉靴上的云纹挺好看的,雪还在自家鞋前面半寸的地方,不由得又看了看丝娘。
丝娘不解的看着刘桐,她发现自己明明和刘桐站在位置一样,距离汉白玉护栏有那么一截距离,但只要自己和刘桐站到一处,雪花就会在自己胸前积累,不由得丝娘埋头看了看,啊,雪又落上来了。
“我有点想要打人了。”刘桐作出凶恶的表情,朝着丝娘扑去。
丝娘转身就跑,一边跑,还一边带着蠢蠢疑惑的表情询问道,“桐桐,要不我们自费把兰池宫的屋檐加长吧,要不将汉白玉宫台往回缩一些吧,冬天下雪也就罢了,到春天的时候,下雨的话,我和你站在宫台看雨,你没有事,我却会被淋湿啊。”
刘桐被丝娘蠢萌蠢萌的疑惑表情给击沉了,为什么有人能问出这种让人绝望的问题。
“执金吾?”刘桐深吸了一口气,恼怒的叫道。
“不知殿下可有何事?”白起假装自己是是个执金吾。
“算了。”刘桐也是一时上头,被丝娘气的,白起过来之后,刘桐就熄火了,何必翻修呢,到时候离远点看不就行了。
“晚上吃烤肉,你吃什么口味的。”刘桐说了一个非常接地气的话,白起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皆可!”白起如是说道,他还以为刘桐真的要自费修护栏了,结果叫过去之后,问了一句晚上自己要吃啥。
汉家宫廷菜在白起看来已经非常满意了,比起他们那个时代好的不能再好了,故而白起一贯是刘桐吃什么,他也吃什么,虽说偶尔刘桐看白起的神色有些诡异。
“嗯,麻烦将军了。”刘桐微微欠身,然后转头恶狠狠地扑向丝娘,她是真的觉得有必要好好收拾丝娘了。
打闹了一段时间之后,刘桐歇息下来,开始安排太官给诸卿大臣送分发,曲奇将这些东西送到未央宫来,刘桐虽说也可以一个人慢慢吃,但仔细想想就她这点人,搞不好得吃一年,再说也没必要如此,故而在太官这边分割之后,就分发放身居长安的诸卿大臣。
“给未央宫的禁卫们也进行赏赐吧,这一年他们也辛苦了。”刘桐神色淡然的说道,“宫外的府衙也都送一份吧。”
随侍的女官将这些内容逐条记录,然后带去交由管膳食的太官,而后在黄昏之前,诸卿大臣,以及满朝依旧在工作的诸公都收到了长公主的赠礼,而吃人的嘴软,难免在年节上年表的时候多赞美了几句。
“唔,挑几头送往奉高,还有拿将我的例钱去一部分一同送过去,府库的金银玉器,也一并送过去吧。”晚饭打打闹闹的吃完之后,刘桐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。
“需要我带你过去吗?”丝娘看着刘桐有些好奇的询问道。
刘桐亲自去见刘协其实只有一次,虽说那一次见到刘协的时候,双方的三观发生了极大的碰撞,以至于颇有些谈不拢,不过刘桐终归是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弟弟,之后便时不时偷偷给刘协写信,然后让人给刘协送东西,这些行为刘备和陈曦都不怎么在乎。
养一个刘协做富家翁的话,刘备和陈曦都不在乎,毕竟刘协可是一群真正的汉室忠臣用命保下来的,哪怕刘备心知自己的三观和伏完等人并不一致,但刘备一贯都是其心可悯,再加上刘协也确实是被盖棺定论了,刘备也不想难为刘协。
故而不管是刘备,还是陈曦都默认刘协去做一个富家翁,只要不乱来,不管是刘备,还是陈曦都不会去追究这件事的。
刘桐基本也明白这个缘由,因而一直是偷偷摸摸给刘协送东西,去告诉一些刘协长安最近发生的事情,国家整体发生的事情,但刘协却鲜有回信,而且双方的三观也随着刘桐站到和刘协当年同样高度之中,出现了明显了差距。
“不用了,皇弟大概不想见我吧。”刘桐有些苦涩的说道,“对了,你去了之后在泰山问一下,现在的泰山郡守,哪怕是出现了更换,应该也是李文儒的心腹,对方肯定知道这件事,知会一下对方,帮忙看着点我弟弟,别让他做傻事。”
刘桐有些无奈的说道,实际上刘桐已经发现刘协心有不甘,双发信件往来颇为稀少,而且内中三观也确实是有些冲突,而且随着时间日久,刘桐已经发觉自己的弟弟甚至在恨自己。
只是刘桐并不想将这件事挑穿,甚至偷偷将伏皇后从长安送往了泰山,希望能抚平刘协心中的怨念。
不过就现实情况而言,貌似不太顶用,刘桐从刘协信件的字里行间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怨恨。
说起来刘桐并不怎么介意自己弟弟恨自己,毕竟自己是他亲姐,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确实是从对方的手中继承了帝位,哪怕并不是自己主动去做的,但就结果而言,并没有什么差距。
刘桐担心的是刘协恨刘备,恨陈曦,毕竟这等繁荣的江山,这等浩瀚的伟业,刘协因为不能握在自己手中,而生出怨愤,进而对于刘备和陈曦也生出敌意,甚至去做某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,在刘桐看来并不是没有可能。
人贵有自知之明,刘桐觉得自己和刘协比起来,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她做的,而且是她能做到的,而刘协貌似是一直无法认识到某些事情他做不到。
皇帝并不是万能的,不擅长的事情不去发言,交给专业的人去做,而不是对着懂得人指手画脚,去彰显身为皇帝的权威。
刘协不懂这些,而且刘桐很清楚,刘协现在手下忠贞之辈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,哪怕是种辑也仅仅是在完成自己对于汉室的责任而已,汉室现在的情况远好于曾经的几十年,没有人希望一个多余的人站出来去添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