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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又不是什么宝宝了,”硝子细长的手指夹着烟,哼笑了一声:“还要别人哄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见得多长大了呀,”听到好朋友这么吐槽,你忍不住笑了起来,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,担心将他吵醒,你先拉着硝子往前走了一点,然后才无奈的说道:“一直闹着说被打断了要补回来。”

    但迟来的羞耻心和被小孩子看到的恼怒让你咬死不愿意了。

    想到对方闹腾的样子,你禁不住抿起一点笑。

    “哦,”她皱着眉嫌弃的看了一眼你,又往后看了一眼睡着的五条悟的房间,露出了鄙夷的表情:“一醒来就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,正经事是一点不管,你可别惯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正经事?”

    “就只交代了一句不要把虎杖悠仁还活着的事情传出去啊——除了伏黑惠,大家都以为他死了,毕竟那个样子回来。”

    你立刻想起来了,是五条悟被打断好事以后气冲冲的把人赶出去后交代的,你在房间里也听到了,短暂的一句话后他就不顾硝子的骂骂咧咧,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你又忍不住笑起来了:“现在虎杖是在房间里吧,等会我出去买些好吃的,好好犒劳他呀。”

    家入硝子慢悠悠吸了一口烟,闻言微妙的看了你一眼:“真假的?你现在性格这么温柔吗?”

    你:“……?”

    你抗议道:“我一直很温柔吧?”

    “哦,”她阴阳怪气道:“那我就当之前那个把禅院直哉揍哭的人不是你了。”

    你:“……”

    大可不必旧事重提。

    这件事还是在你高二交流会的时候。

    当时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,你和五条悟他们走散了,而你呢,乱窜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湖边长着颜色很漂亮的花,就想过去摘一朵给他看。

    明明就差一点就采到了,结果在手伸过去的下一秒,湖边的花连着土壤都被人炸开了。

    好在你的反应很快,察觉到咒力波动时就立刻跳开了。

    没等你说些什么,就听到对方嘲讽的声音:“女人,也就会喜欢这些柔弱的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你:“……?”

    禅院直哉冷笑道:“你也只配看这些垃圾,现在跪下求饶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允许你干净的离开。”

    这你能忍?

    “看来你挺缺长辈教的。”你从岸边站起来,对他扬起温温柔柔的笑,对他说:“我是个好人,不介意当你的长辈教育你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步,长辈教育你的时候要学会跪下说对不起。”你盯着对方跋扈的脸,柔柔的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,然后阴森森的说。

    之后理所应当就打起来了——说实话你觉得很奇怪,这种玩意也敢挑衅你吗?只是因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(大误)?

    温柔的人也不代表好欺负啊。

    所以当你踩在他的背上时,你好言相劝道:“我是为了你好,你听我的,以后不要随便打扰别人了,可以吗?我的占有欲比较强,只希望能当你唯一的长辈。”

    但没想到对方就这样被你气哭了。

    你是个好人嘛,所以只好哄他,哄了以后他倒是不哭了,但又开始骂你。

    所以你又抽了他一顿。

    这件事情让你的记忆很深刻,因为交流会结束后你被批了一顿——这时候你才知道禅院直哉是有爹的,对方的爸爸还是禅院家的家主。

    回忆结束后,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:“好汉不提当年勇,别提了吧,我可是被训了好多天。”

    差一点让你写检讨了,但你打死不干,交流会打架多正常啊,再说是对方先挑衅啊。

    最后虽然不了了之,但是之后发任务的时候的确感觉自己有被针对到。

    家入硝子含笑看着你:“当时就觉得你和五条悟有一腿了,你揍完以后他遇到直哉也揍了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哇——”你立刻想反驳,但憋了半天发现无言以对,因为当时确实有那么一条腿。

    “也不多……”你小声嘀咕道。

    “真好啊,”她没看你,侧着头望向外面,后面是教学楼,她盯了一会,慢慢的说道:“前几天他的样子真的吓死人了。”

    现在你们站在阳台上了,阳光暖烘烘的洒过来,硝子舒服的眯起眼睛,察觉到你若有所思投过来的目光,她微笑了一下:“很奇怪吗?你差一点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严重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内脏一直在衰弱,反转术式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用一次——”她顿了一下,又笑了起来:“你不知道他昨天脸色多恐怖。去开会的时候把人家桌子都踹翻了。”

    你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……会这样吗?

    有点超出你的意外——咒术师之间,死亡其实并不罕见,走向这条路时,像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几乎就注定了会死亡。

    你从来都知道的。

    要说不害怕当然是假的,无论怎么样,当死亡真的降临时,恐惧是身体本能对生存的渴望,你也不例外啊。

    但是比起死亡,你更害怕失去。

    你无法面对朋友的死亡,也无法面对自己面对那些不公事情时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所以你选择了逃离。

    但你真的逃离了吗?

    你把目光移向阳台外,外面是花坛了,不过因为是冬天,灌木丛都光秃秃的,孤零零的立在那,看着真有点可怜。